狱檀

♡喜欢有故事的角色♡

♡会不定期摸/写自家孩子♡


(脚下多坑,常常跳坑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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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变成芝士焗土豆泥_(•̀ω•́ 」∠)_

「领头羊」(下)佣慈短打


「上」https://yu--tan.lofter.com/post/1f69b1dc_12c50afae

背景是维多利亚时期,历史事件有参照度娘,微ooc,含小车车(///ω///)滴滴滴

认识我的人都知道,檀檀的「下」不能轻易点开_(רгꒊಃ)__






1856年,四月,北印度。


奈布.萨贝达被迫亲吻亲吻家乡的土地,嘴里铁锈味的血害得他怎么也尝不出泥土的味道。闭上眼睛,再睁开,睫毛上的血珠放大了每一粒石子,天空都是刺激的红色。


砰得一声巨响,枪膛炸烂了英国军官的手,他痛得哭嚎起来。奈布趁机扭断了他的脚腕。


他将血糊的石子和泥土在搏斗的间隙塞进了那家伙的枪膛。在遥远的英国,白沙街,有个狡猾的小偷曾教过他,如何变通。






“如果克利切没有偷走那家伙的枪,现在挨枪子的人就是我了。”


克利切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,像是一只被车碾过的病猫。奈布反坐在诊室的椅子上,眨巴着眼睛看着他。


“你们可以走了,”医生收拾着红彤彤的纱布说,“他不想付床位钱。”


即便如此,克利切的肚子还是挨了两刀,他流着血抱着那个装满金币的钱袋跑了一路,金币老是从他的口袋,衣服和帽子里,不听话地跑出来。


“走吧,小兄弟。谢谢你陪我——”克利切先站了起来,“克利切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努力白费。”


哪里都不能久呆,克利切想等风头过去再回孤儿院。他说想去奈布的营房住住看,奈布说没法答应。他们在街上走了很久,最后克利切痛得蹲了下来。


“我们得找个地方住,找个好点的地方。”奈布扶着他,最后背着他,在夜晚黑漆漆的巷子里跑着,克利切一开始还骂骂咧咧,后来慢慢就没了声音。



克利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闻到一股又湿又臭的霉味。


这里是东伦敦的廓尔喀童子军营房。他看见了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灰泥地,好几个箱子挤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,上铺垂下来一只袜子。


这里一个人都没有。他们似乎走得很匆忙。克利切仿佛能看到几个大男孩在这里吵吵嚷嚷着收拾东西,奈布就躺在他的位置,憨憨得笑着和他们聊天。


两天半,克利切吃完了箱子里留给他的面包。他避开零散几个士兵,离开了这群男孩子们住的地方。回到孤儿院的第三天,他就看见了报纸上印度反殖民运动的消息。





回到家乡的那片土地上,年轻的廓尔喀士兵并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。他们会卧在战壕里,扔出一颗颗手雷,用他们上手的弯刀割断敌人的喉咙,开枪射穿那些裹着头巾的脑袋。


英国军官叫他们去执行死刑,奈布就用枪指着裹着佩斯利花纹头巾的脑袋——那个女孩和她妈妈穿的是同一个颜色。


那天一回来奈布就吐了,他杀了那么多人,还没有吐过一次。


一多半的廓尔喀士兵因为补给不足倒在了家乡的土地上。日不落帝国让他们死,奈布却活着回来了——他花了整整两年从地狱的尸骸里爬出来,那双澄澈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灰,茫然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伦敦。


他穿过繁华热闹的东伦敦,爬上荒废的田野,看着他们曾经喝醉了酒,畅谈时的那片星空。他看见一个人影弯弯地驮着背,驮着满天的星星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

“这是克利切挖的第十三个坟。”


克利切看见他的时候使劲揉了揉眼睛。铁铲摔在泥地里,黎明的一缕白光照着他脸上的笑,奈布却觉得他在哭。



“克利切觉得,如果能死在最能让克利切感到快乐的地方,就挺好——就像你一样。”



奈布立刻揍了他,只用了三分力,克利切就像一节麻绳似的飞了出去。他又瘦了,瘦了好多。奈布提着他的衣领子,一点也不好,他嘶喊着,几乎歇斯底里。


“你觉得哪里最能让我快乐?克利切!?”奈布先哭了,十五岁的男孩子哭得撕心裂肺,肿着眼睛,把克利切的脖子掐得发紫。


“你不能死!我也不能……你应该早就知道——我们死了会有多少人跟着去?你的孩子们呢?你的艾玛呢?我们不能死!你明白吗?我们不能死!”


克利切嘴唇颤抖着,瞪着他的眼里全是血丝。奈布松了手,对着天嚎啕大哭起来——他又断断续续地说,不是我们,是你,克利切,你不能死。


克利切什么也没再说,走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大男孩,他的奈布.萨贝达。



那天晚上,他们奢侈地喝了一整瓶威士忌。在酒吧楼上的小阁楼里,克利切解开腰带,生硬又耐心地教他该怎么做。最后却变成奈布在他身上疯狂地反反复复,筋疲力尽地趴在克利切的脊梁上哭。


克利切没有喊过停。他们安静下来的整个后半夜,克利切都心疼地将奈布抱在怀里,他还这么小,浑身都是狰狞扭曲的伤疤,那些没被治疗过的皮肉扭曲在一起,打成一个个可怖的结。奈布蜷在他的怀里,轻轻摸着克利切一根根分明的肋条,上面的疤痕多得都串在了一起——每一条疤都有一个故事。他们之间互不过问。



第二天奈布醒来的时候,克利切早就离开了,留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颗苹果。奈布急匆匆地穿好衣服,他记得今天是假期结束的日子。




今天也是他士兵生活结束的日子。



在连夜出征去印度半岛的路上,奈布逃了。他知道因为上次他没被弄死,现在又得重来一次。他拔着商船的边缘出航,和黑奴住在一个笼子里。又在半路搭了艘渔船,一直开到一个小沙洲。最后,他游过去。


奈布.萨贝达,不出三年就在中东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佣兵。英国的军官都想着雇他去打仗。走进军营里,他看见跪着受了死刑的廓尔喀人,直接扭断了执刑人的脖子。





……


当奈布放倒最后一个英国军官的时候,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,浑身的伤口被太阳焦灼着剧痛。在缠斗的时候把土塞进枪管里——这种损招也只有克利切能想得出来。


谢谢你,奈布说。




他的小村子早在英国的轰炸机下变成了一片废墟。那么多白骨,奈布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,也不知道他们谁是谁,哪个才是他的母亲。


这世上不存在失去羊群的领头羊。


唯一能让奈布感到慰藉的,就是去城里,将他的一多半收入扔进邮筒,想着他飞去遥远的英国,变成孩子们最喜欢的衣服和玩具。


奈布那时还不知道,它们没有变成衣服和玩具——它们变成了药剂和仪器。





克利切.皮尔森,早在八年前的那天就失去了他的羊群。



奈布回到英国时,他找不到孤儿院了,也不认得那条熟悉的白沙街了。坐在老酒馆里,奈布点了很多瓶当年喝不起的威士忌,一边喝一边哭。


“克利切?你说那个该死的贼?他进了监狱,后来我就不知道了……再来瓶酒吗,小兄弟?”


老板一说最后三个字,奈布又哭了。


他在夜晚的街上游荡,来到那个群星簇拥的田埂上,那个克利切为自己挖的坑已经被砂土填了一多半,里面长满了又枯又黄的草。



这里也是最使他快乐的地方——奈布始终没能说出口。他就是舍不得克利切,还强词夺理地呵斥他不能死。奈布,你是多么自私啊?克利切又是多么痛苦?他没有拆穿你,还放弃了去死。


他想到克利切那时的笑,他说他已经死了十二个孩子——克利切失去了他的孤儿院,却只字未提。


奈布从没见他喝过威士忌。他们喝得半醉,在床上生硬地做 爱,最后无法自拔地缠绵在一起。他们都从对方湖水一样透蓝的眼里看着自己。在他想活埋自己的那个晚上,他们都很少说话。



从同一张床上惊坐起来,已经是下午。奈布揉着哭肿的眼睛,他发现枕边摆过苹果的位置,静静地躺着一张邀请函。







欧莉蒂丝庄园的游戏,刚好能让奈布忘记那些该忘记的。他灵巧地引开监管者,帮着一群又一群的求生者逃出这个可怖的庄园,自己也乐在其中。


「图」https://yu--tan.lofter.com/post/1f69b1dc_12c54910a


偶然一天,雾气弥漫的军工厂里,奈布找到了一个稻草人烧过的残骸。起初他没在意。逃出庄园的时候,他看见有只红紫色的人手从枯黑的草里伸出来。他看见了稻草包裹的那张苍白的,熟悉的脸。


“除了克利切,没人会因为你哭鼻子就让着你。”


奈布想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的话,他抱着克利切——男人轻得像一片烧焦的羽毛,他抱着他,紧紧抱着他,发了疯似的迈开双腿,狂奔出庄园的大门。他一边指着自己,一边冲着克利切一遍又一遍地重复——我哭了哦,我哭了哦,克利切,你看见了吗?你看见了吗?






“……就你这样也算是士兵?除了克利切,没人会因为你哭鼻子就让着你。”


三个月后,克利切浑身裹着绷带,用哑着嗓子讲完了他的故事。教会夺走了他的孤儿院,他心爱的姑娘将他装进稻草人里点燃……奈布央求克利切说下去,然后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。


“不是士兵……我现在是佣兵啦,克利切。”奈布吸吸鼻子,破涕为笑。


“要不要去喝两杯?”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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