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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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变成芝士焗土豆泥_(•̀ω•́ 」∠)_

在他倒下的那一刻,世界安静了,虚空的余力漱漱地发抖。这儿又湿又冷,每呼吸一口都要使人呕出血来。破碎的管道将水花洒在两人身上,撒在面具的玻璃镜片上,撒在鲜血淋漓的弹刀剑刃上。


阳光正好,道德微合着那双鹰的眼睛,斜依着一块残垣断壁。手按着胸腹的刀口,指缝里汩汩涌出鲜血。他受过比这还重的伤,穿梭在女巫瑰丽的老宅,爬过河贝疫鼠滋生的下水道,但他从未使精神懈怠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支撑着自己,每个夜里都在科沃的噩梦里挣扎求生——烧死,毒箭,强弩,刃花在他皮肉里起舞,被火枪打得千疮百孔,顿沃城之刃道德,没有什么死法是他预想不到的。


现在那个梦终于来了。


“这儿还有个惊喜,我求你放我一命。”


道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。然后他说,抱歉杀了你的女皇带走了你的女儿,他还说他只想要离开,从这儿消失,他厌倦了杀戮——他冲着科沃请求活命,平淡的口气却像是在讲一个冰冷的笑话。


差不多六个月之前,他夺走了科沃的生活,逼他离开顿沃,杀了他的女皇。现在,道德反而朝他索要这些。


“……我把命交给你,选吧。”


道德说完最后的一句,预料之中,科沃的身影消失在虚空,缠绕着蓝色的闪电撞在他的身上,皇家护卫掐着他的脖子,手背上青筋暴起,弹刀在手里反转了一圈紧紧贴着他凸起的喉结。




道德在科沃野牛一样的喘息声中瞪大了眼睛。




他看着那张冰冷的面具,透过凝着血珠水珠的玻璃,他看见了那双他忘不了的眼睛,死掉的眼睛——是被他给杀死的。那双眼里的黑暗,发力到痉挛的肌肉,在脖颈上抽动的短刃,他们都在因为渴望痛饮复仇之血而狂喜又悲痛地颤抖。


在临死前,道德看见了那场能烧死鲸鱼的大火,寒脊监狱里垂死的莉兹,赤身裸体被绑在椅子上垂死的老人,还有黛莉拉。怪老头说道德和他的护工是一丘之貉。他错了,道德是个刺客,所以当他看见老头插着管子,恸哭者一样咯咯咯地苟延残喘,道德慷慨地给了他死亡。



他给了所有人应得的死亡。



也许刺客就该是这样,杀死原罪的少数,拯救无辜的多数。尽管这对道德来说算不上半点救赎,但他还是做了。他藏与影中穿过寒脊监狱,挑战顿沃地下社会的缠结纠纷又毫发无伤地从中脱身,用计谋击败了一个时代最强大的女巫之一。道德拯救了艾米丽.考德温,女皇之女,以她为名的那个世纪——而真相会和他一起死去,永远不会有人知道。




短暂的几秒仿佛停了几个世纪之久。刺客首领不再呼吸,他结实紧绷的身体此时就像一团破布一样瘫下来。他在迎接死亡。科沃全能感觉到那股重量,他只能听见仇敌在他的手里发出沙哑的抽噎声,再无其他。







这是他妈的什么大惊喜,界外魔至上,道德。(what a big fuck surprise,by the outsider himself,Daoud.)






六个月前,科沃从寒脊活了下来。他穿过鼠疫肆虐的顿沃,肮脏混乱的金钱猫,虚伪奢华的伊波公馆,重返将他的心都撕碎的顿沃高塔。没有一个夜晚他不是浸在女皇的鲜血里惊醒的。为了艾米丽他挺了过来。护国者科沃,现在他是刺客大师,顿沃城之怖。从虚空之力将他束住的那一刻起,从刀刃穿破女皇心脏的那一刻起。他要复仇,他要复仇,他以虚空之名发誓——科沃.阿塔诺,定要将手中的剑穿破刺客道德的心脏。



就像道德刺穿女皇的心脏那样。



科沃不知道,他不是一个人。在他为破解摄政王的阴谋出生入死的时候,道德也穿梭在暗影里为救艾米丽用尽浑身解数。科沃不知道,他不知道的太多了。他不知道此时那帮保皇党的背叛者正因为他备受良心的折磨。



因为科沃只杀原罪的少数,拯救无辜的多数,他是刺客。




只那么一瞬间。科沃在道德那双静谧坦然的眼里找到了什么——他们是一样的。他们仿佛都悲悯地注视了帝国太久,眼里都出现了某种和他不谋而合的,黯淡却柔软的光。




那是宽恕。




科沃松了手,弹刀转入刀鞘。道德瘫倒在地上,痴痴望着护国者宽阔的背,听着拖沓着渐行渐远的沉重的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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