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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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穿越严冬》chapter.7「假面」





寒冷将瑟维从窒息的痛苦中唤醒。他落在了雪地里,爬起来的时候,脖子上的铁链哗啦啦地直响。


一刻也不能在这儿呆了。瑟维抱起一大团沉重的铁链,慌慌张张地就往回跑。鞋子里灌得都是雪,他感觉不到冷似的,拼命地朝前狂奔。


四周都是一样的房子,一样的黑影,一样混沌的黑暗。瑟维气喘吁吁地站在十字路口,一阵寒风冻上了他脸上的汗,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,在黑暗中绝望地瞪大了眼睛。


在这座变得陌生的城市里,除了他之前嫌弃极了的克利切的那间破屋子,竟然没有一个能让他在黑暗里过夜的地方。


现在瑟维找不到那个屋子了。


“有人吗……”瑟维沙哑地喊了一身,随即他浑身都颤抖起来,“有人吗?有人在吗!”他更大声的喊起来,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。


“克利切!克利切!”


他又神经质地叫了两声。他希望那个克利切还是能像以前一样,在他需要的时候立马出现。但是……怎么可能呢?克利切病了。瑟维不但没偷到药,还弄得像个逃犯一样,狼狈极了。


“瑟维……?”


刚往回走了几步,瑟维听见了那个微弱的声音。好像离这不远,他激动地快要流出泪来。


眼前一间屋子的门吱呀呀地开了,克利切站在门里,提着一盏橙黄色的油灯,黯淡的光在风雪里来回地晃。


“瑟维!该死的!你个老家伙!快给克利切进来!”


原来他早就凭着记忆来到了屋子附近——瑟维狂喜地冲进门去,一把搂住了把着门的克利切。克利切又瘦又小,刚好包在了瑟维的怀里。


“放……放开克利切——这什么玩意!又冷又硬!”


瑟维尴尬地松了手,用力揉了揉湿润的眼睛。煤油灯的一小团光线下,那根冰冷的铁锁在他胸前晃来晃去。


“克利切,这是……”

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。克利切关上了门,屋内闪着暗暗的炉火的光。瑟维看见克利切眉头皱紧了,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其他的待会再说,你先去里屋坐着,克利切一会就来把链子撬开。”


“克利切,我没弄到药,抱歉……你还好吗?”


瑟维退到里屋门口,他仔细端详着克利切的脸,昏暗的光线下,他看不出克利切的脸色有没有好转。


“克利切不好,一点也不好!”他烦躁地指着瑟维,“大爷,您快把克利切吓出病来了!”


“克利切,你本来就生病了。”


瑟维一本正经地说。他看着克利切一副头疼的样子抓着自己的头发,又冲着瑟维摆摆手,“克利切说了,克利切睡一觉就好了——您先去歇着,克利切得找点家伙把锁给您撬开。”




克利切在桌上的探照灯零件里翻找了半天,终于找到了粗细不同的几根铁丝。走进里屋,瑟维脱了湿漉漉的大衣,正安静地坐在床边等他。


“您得举着油灯,大爷。”克利切把灯塞进瑟维的手里,“克利切看不到。”


借着油灯的一小团光,克利切拢起瑟维的胡子,仔细端详着细小的锁眼。可他得需要两只手才能把锁撬开,瑟维那一大团浓密的花白胡子实在碍事极了,克利切试了好半天,终于把两根铁丝插进了锁眼。


“喂……克利切,你之前给我吃的药,都是从那里拿的吗?”


瑟维僵硬地坐着,不敢乱动。克利切被那团胡子惹得烦躁起来,“是啊,怎么了?”


瑟维沉默了。他从没想过自己自暴自弃演的一场戏,居然把会克利切至于这样的危险之中。现在,他开始后悔自己开了这个卑鄙的玩笑。


“克利切,”瑟维挠挠头发,下意识地瞥着窗外,“我想跟你说一件事——”


“闭嘴吧,大爷!”克利切直起腰,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。那团胡子彻底把他惹毛了,“难道您想下半辈子都带着这玩意?”


“当然不……”


“对不起。”克利切一点也没有对不起的意思,两指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小刀片来,“克利切必须得剃掉您的胡子。”


“那可不行!”瑟维触了电一样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胡子,立刻装出一副强硬的姿态,“你要是敢剃掉我的胡子——我说过的,克利切!”


“是的,是的。”克利切叹了口气,“您说您要用剃胡子的刀杀死您自己,要把血都流在克利切身上……”他压下怒火,收起了那块小小的刀片,“那您能躺下吗,这样克利切也许能透过胡子看到锁眼。”


瑟维倒在床上,手臂紧张地贴着身体。克利切把油灯放在一边,那条黑领带从涂了黄油一样的锁骨上垂了下来,他斜着着身子压在一团被子上,单眼紧紧盯着瑟维的脖子。


他只有一只眼睛在动。瑟维迷迷糊糊地想,如果他能阻止邪眼毁灭这座城市,那他或许有机会问问克利切那只义眼的故事。


瑟维闭上了眼睛,温暖的床铺使他逐渐放松下来。这一晚上真是刺激极了,他第一次和邪眼正门交锋,差点在杰克的利爪下丧命。幸运的是,他能回到克利切这来。瑟维睡着了,胡子下面露出温和的微笑。




终于能剃掉这老家伙的胡子了。



克利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大脑深处的某个地方兴奋地突突直跳。


不剃掉胡子就撬不开锁——这都已经不重要了。克利切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刀片,轻轻贴着瑟维的下巴刮下去。


在此之前,他不知道想过多少种可能。可能老瑟维嘴上长着一颗丑陋的痣,可能他已经老得嘴巴都皱在了一起,也可能他长了一个可笑的凹下巴……克利切越想越快活,他忘了自己还发着低烧,兴奋得像个半大的孩子。



克利切剃掉了一多半胡子。手指摸着瑟维下巴上的胡茬,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。


克利切哆哆嗦嗦地剃掉另一半胡子。光滑硬朗的下颚上什么也没有——连一根皱纹也没有。黎明的第一缕白光照了进来,瑟维英气的轮廓拢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。克利切的影子被拉长了,立在墙上一动也不动。


他居然还在笑。


蓝色的眼仁越缩越小,克利切的右拳钻得嘎吱作响。他冲着床上的人抡了过去,狠狠锤在他勾起的嘴角上。





“你,你一直在,在骗,在骗克利切……”



瑟维捂着脸从美梦中惊醒,他的后脑勺落在了地上,脸上火辣辣地疼得厉害。他正梦到和克利切面对面坐在幽雅的餐厅里,听着六弦琴的旋律,快活地吃着真正的牛排。



克利切就站在他的面前,那只眼睛像恶犬一样剜着瑟维,浑身气得发起抖来。


“你他妈一直在骗克利切!”


“克利切——”


瑟维来不及多说一句话,克利切就跳过了床扑在他的身上,双手提起他的衣领,将他在地板上又撞了一下。


“混蛋!畜生!你这、你这个下贱的寄生虫!”克利切抡起拳头锤在瑟维的脸上,“你、你他妈居然在骗克利切?你他妈居然在骗克利切!”


“不是!克利切,你听我说——”


瑟维擦着嘴巴鼻子里流出来的血,他早就想说了,他得向克利切道歉,他要说出关于他的一切。克利切把他提起来撞在墙上,眼里布满了瘆人的血丝。


“你是不是觉、觉得克利切、很蠢?”克利切扯着他脖子上的铁锁拼命地晃,“你他妈、一直都在嘲笑克利切的蠢样、是吧!”


“克利切!我没有!我早就想告诉你——”瑟维用力攥住克利切的手,他快喘不过气来了,鼻血还在一个劲地往外流。


“那你为、为什么要骗克利切!为什么要装成一个臭老头!你他妈、从头到尾都在说谎!你就是个——”


克利切忽然感到一阵头晕,他松了手,疲惫不堪地靠在床沿上。他惊恐地瞪着瑟维,熊熊燃烧的愤怒在眼睛里消失了。瑟维的鼻血一直在流,染红他胸口的整片衣服,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。



“我……很抱歉。”


瑟维最后说出几个字,朝前栽倒在克利切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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