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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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穿越严冬》chapter.8「暴风雪」





“克利切,你要是敢剪我的胡子!我就用那把剪刀戳死我自己!我死也要把血都淌在你身上!你就等着吧!”




克利切趴在地上,用雪擦干净那块深红色的地板。他厌恶得想扔掉那件沾满血的衣服,但是在严寒的冬天里,他没办法狠下心来用一件衣服发脾气。


“你差点就做到了。”


他忙活了好一阵,插着腰,气喘吁吁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白发男人。


“干的不错瑟维,下次加把劲——差一点你就能死了。”


“克利切……你听我说……”瑟维平躺在被子里,他看上去十分苍白,说起话来像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。


“闭嘴。”克利切远远地站在门口,“粥在床头柜上放着,你自己喝,克利切不会理你的!”


外头的门被砰得一声关上。瑟维双手发着抖,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。他的身体被邪眼侵蚀得一团糟,克利切已经知道了他在说谎,却又一次救了他。


瑟维用右手握住勺子,阵阵刺痛逼出了他的眼泪,他和着那碗粥,一口口地全咽下去。




又睡了昏昏沉沉的一觉。嘈杂的声音惊醒了瑟维。克利切顶着冻得通红的鼻子和颧骨站在床脚,把一堆药扔在床上。


“克利切不是医生,你自己看着吃,最好吃死你自己。”


“克利切?你又去了那个地方?”


瑟维颤抖着声音说,他感激地坐起来,难以置信地看着克利切。邪眼就在那,克利切究竟是怎么把这些药带回来的,他为什么又去了那呢。


“我对你说了谎。”瑟维歪坐在床上,悲伤地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,“克利切,你不需要为了我再去那些危险的地方。”


“放屁,克利切是为了给自己拿退烧药。”


克利切说着,从床上拾起一个小瓶子扔进口袋里,“而且,克利切要你能快点滚出克利切的房子,别再把你的脏血流得到处都是了。”


“是的。”瑟维沮丧地低下头去,“我很抱歉。”



第二天是久违的晴天,太阳在瑟维的身上投下一块方形的光。他一觉睡到中午,床头摆着碗粥热乎乎地加了菜叶和火腿丁。瑟维看着它,脸上久违地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




“嗨!克利切!你最近怎么样?你们家那老头还好吗?”


克利切正忙着挖开被雪埋住的房子,和他一起的一个拾荒者凑过来,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
“我很好——老头快死了,我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


克利切顺口答应着,他像野狗一样一个劲刨开胯下的雪,终于挖出了一扇玻璃窗。


“那挺好的,前两天有人被发现死在医院附近了,我在想那是不是你呢……”


“快点干活吧!”克利切不耐烦地赶他走,“北面的街区都被雪埋了,再不抓紧点就算有好东西也弄不到手了!”



黄昏的开始,天色变成了阴暗的灰蓝色。暴风雪下了起来,克利切和伙伴们收拾收拾东西,拼命地往回跑。


天空越来越暗,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。“我搞到了个发动机!”,有个人大声说,然后他就没了声音——他跟发动机一起陷进了雪里。


“别管发动机了!快回去!回家!”


克利切喊着。他的小屋子离得最远,在靠南边的几个街区。很快周围都没了声音,克利切也冲进了自己的房子,狠狠地把门摔上。




“克利切?你还好吗?”瑟维从屋子里探出一个白花花的脑袋。


“不好!”克利切站在炉火旁,低着头抖着浑身的雪,“进去,别让克利切看到你。”


瑟维闭了嘴。他想告诉克利切是他帮忙点上了炉子,不过这也是应该的。他委屈地关上门,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大声喊道,“晚上冷!你可以和我睡在一起!”


“能别恶心克利切吗!滚去睡觉!”


克利切尖着嗓子吼完,里屋就再也没了动静。




直到隔天中午暴风雪都没有停。这是它头一次持续了这么长时间。


他们吃掉了屋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捧米,瑟维捂着饥饿的肚子坐在桌边。克利切将炉子里没烧完的木炭用灰扑灭,他捡了两根放在破铁盆里,踢着瑟维的凳子腿赶他去里屋。


“雪下了一夜吗?”


克利切没回答瑟维,他点燃了手里的火盆,坐在床上取暖。


“克利切,看来你今天没法出门了。”


瑟维自顾自地坐在床的另一边,克利切往旁边躲了躲,他阴沉着脸,一句话也不说。


“我想我们需要谈谈。”瑟维又坐近了一点。


“没什么可谈的。”



“情况只会越来越糟,克利切。”


瑟维自顾自地说起来,“天气也好,这座城市也罢。你不应该留在这了。我不奢求你原谅我,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,你有手艺,到哪都能……”


“你比克利切想象得更恶劣。”


瑟维抬起头,这么多天来他头一次直视克利切那双眼睛,它失望又厌恶。瑟维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可怜虫。


“克利切走了,孩子们怎么办?暴风雪停了以后,他们一定都饿极了!还有你瑟维!克利切走了你怎么办?”


“我可以离开这……这间屋子……”瑟维斟酌着词句,“我会做我能做的一切。如果可以,我会选择救它——这是我的城市,克利切。我出生在这……”


“放屁吧瑟维,你个蠢蛋。你知道能在哪弄到吃的吗?你知道在暴风雪里怎样才能活下来吗?”克利切盯着那团努力在燃烧的火苗,他在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他想安静地看着瑟维,然后确切地告诉他让他滚蛋。但克利切总是失败。


“……你晚上连回到这里的路都找不到,你连一个土豆都削不好!没有克利切,你就会死。”


瑟维在不停地点头,点头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。他还盯着克利切那只眼睛,多么漂亮的蓝色,瑟维就像掉进了赤道附近的浅海里。


“你走在路上就会掉进雪坑里,然后你就窒息了。或者你被活生生的冻死,毕竟不吃东西你更容易被冻死,你个傻帽,你还有病,你会吐血流鼻血倒在地上都没人管……”


他在焦虑,他在担心,那些情绪从不是来源于他自身的。瑟维听着那些恶毒的话诅咒一般地描述着每一种死法,他一点也不抗拒。他拿着棉被,轻轻地盖在克利切的肩上,用被子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上。



“如果真如你所说,克利切,我不在乎。”



瑟维拢过克利切的肩,想把他搂过来。克利切原本是想挣脱的。他看着瑟维脸上惨淡的微笑,肩膀停止了扭动。



“我骗了你,我罪有应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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